低温热敛

你迟迟不肯春
约稿➕🛰CloudVSeven

痕迹过重

无逻辑短打。



“关于我爱你,表演痕迹过重,有始无终。”



摄影社团招模特,要求十分严苛,身高180+,长相帅气气质佳,绩点3.5以上,周六下午面试,舍友问蒲熠星你去不?随手把招新相关内容的图片转发给了蒲熠星。


蒲熠星点开,扫了一眼说:“郭文韬是不是有点太自恋了?”

舍友思索了一下:“你看事情的角度总是这么与众不同。”



社团招新定在MG大学综合楼旁边的小树林,阳光倾泻,穿着白衬衫的男生碎发盖住了额头,低垂着眼,严肃且爱答不理的模样,无情地跟旁边的人说:“不行,下一个。”


副社长擦汗:“后面就剩三个了,我感觉还不如这个呢,你好好想想。”

郭文韬手里转着的笔停了,“咔哒”一声,他把笔扔了,说:“没意思,不面了。”



副社长悄声说:“你这样搞我们社团以后老没信誉了,谁还来啊,场景都布到这了,要不你拿起相机拍拍找找感觉?”

郭文韬没说话,但是拎起了一旁的包,拉开拉链拿出了相机。面试的人又重新燃起希望,郭文韬挑了几个感觉还行的打算拍拍,让其他人回去了。



这一幕拍倚在树下看书,光斑、树影和白衬衫少年,郭文韬构图很成功,但是总感觉差了点意思,迟迟按不下快门。

郭文韬走过去,问模特:“你很紧张?”

男生点点头,憋得脸都红了,他平时不太容易害羞,但郭文韬太有距离感了,他总感觉出现在郭文韬的镜头里破坏了他的艺术,不自觉地就紧张了。



郭文韬皱了皱眉头,但没说什么。如果实在没人的话矮子里面拔将军也只能用他,他有种说不出来的遗憾,又举起了快门。


光斑、树影和白衬衫少年,交叉的双腿放松地倚在树上,拿着书一派悠闲自在,郭文韬惊喜地抬起头,刚想说这次表现很好,镜头移到脸,一瞬间却愣了神。


不是刚才那个人。



郭文韬下意识地拿着相机追了过去,这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慵懒和松弛感,那才是他想要的。他有些莽撞地从侧面拍了拍那人的肩膀,说:“同学,你有空吗?”



蒲熠星缓缓合上书,有些冷漠地侧过头看他:“有事?”

郭文韬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,后退两步恢复了社交距离,“我们社团招摄影模特,拍一些校园写真,你有兴趣吗?”

蒲熠星扯了扯嘴角,玩味地说:“我不做免费苦力。”


郭文韬一噎,紧接着面不改色地说:“拍一次50。”

蒲熠星转过头要走。

郭文韬咬咬牙:“80。”

“其实我对当摄影模特很有兴趣。”蒲熠星伸出手,“久仰大名,我是蒲熠星。”

郭文韬面无表情地回握:“郭文韬。”


“我去,你不是说你不去吗,所以为什么最后定的模特是你啊?”舍友不可思议地看着蒲熠星,“再说了,你没有180啊,你他妈走后门了吧?”

“话可不能乱说。”蒲熠星掏出了鞋里的增高鞋垫,“人不要那么一根筋嘛。”



其实蒲熠星很少参加摄影社出的活动,因为郭文韬说他是自己私人雇的,摄影社又没出钱。

“但是最后的照片还不是得发在官方账号里?”蒲熠星笑他多此一举。

郭文韬“啧”了一声,意味深长地说:“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私藏?”



蒲熠星觉得自己出勤次数不是很多,虽然他经常刷自己和郭文韬的聊天框刷出火星子,但郭文韬只有偶尔有灵感了才会叫他,一学期拍的次数不到两只手,他以为郭文韬只是没空,没灵感。


直到他有一次看见郭文韬在学校的假山旁边拍一个女生,看照片的时候,那个女生还挽着郭文韬的手臂。蒲熠星愣了一会儿,转头走了。


就是很他妈的难受啊,你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,其实只不过是符合标准了。



那天之后蒲熠星很少点开和郭文韬的聊天框了,两周后郭文韬给他发消息找他拍照,蒲熠星说不去。

郭文韬说,再给你涨20。

蒲熠星说,你猜我什么专业的?

郭文韬警觉,拍个照还有专业加成?你别太过分。

蒲熠星说,没什么,哥们纯富二代。


按照正常思维,郭文韬应该问一句,富二代你还在乎这点钱?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但他没问出去,因为蒲熠星把他拉黑了。

他迟钝,只认为这人精神不好,脾气还大,就是有点小帅吧,但也不是非他不可。


只可惜,郭文韬后来也找了不少模特,但是个个不如蒲熠星当时的出现惊艳。



时过境迁,学生时期的这点小事就像大海里的一碗水,泛不起什么波澜。倒是郭文韬继续了他的摄影事业,自己开了一家摄影工作室,日子也算过得还不错。但天有不测风云,他招的新人下班的时候忘了断电,电压过高着火了,很多相机都烧坏了,损失惨重。



郭文韬扒拉着大学用的那个相机恍然想起了当初的一点事情,无奈之下录了视频上网求助。他以为不会有人搭理他,但很快就有人敲他说,可以帮他回血,前提是要郭文韬做他的模特。


郭文韬觉得奇怪,但为了工作室没有什么要求是他不能答应的了。那人点名要求他穿白衬衫,郭文韬照做,隐隐约约回忆起什么。


网上金主要求他去某家画室,郭文韬转了三站地铁到了。门半掩着,他走进去,那人背对着他,郭文韬紧张地说:“你好。”

那人拿着画笔回过头,面庞和相机中的某个人重合,郭文韬后退一步。


“坐。”蒲熠星成熟了,身上那股慵懒和松弛的劲没变,还多了点贵气。他说话和郭文韬像老友叙旧般自然,丝毫看不出当初拉黑了人家。


“是你。”郭文韬歪了歪头,心里的紧张感消失了,但莫名多了丝警惕。他说:“你怎么看到这条视频的?”

“谁知道呢。”蒲熠星顿了顿,“老天故意让我碰上这么落魄的你。”


“所以你是学画画的?”郭文韬打量道。

“嗯。”蒲熠星云淡风轻地说:“做裸模,能接受吗?”

郭文韬转身要走。

“200万。”蒲熠星说。


郭文韬很复杂,“这里不会有人闯进来吧?”

蒲熠星挑了挑眉,“不会。”

郭文韬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,门口放着领带皮鞋,蒲熠星低头描摹着,强装镇定,思绪已经一片混乱。蒲熠星调了空调温度,郭文韬觉得有点热,但他一丝不挂的不应该。是很羞耻,但是却并不感到屈辱。


蒲熠星隔一会儿抬一次头,郭文韬乖得显得有点楚楚可怜,他受不了了,拿起西装外套盖在了郭文韬的身上,搂住了他。郭文韬靠在他的肩上,打了个哈欠。

郭文韬问,“怎么不画了?”

蒲熠星的喉结动了动:“我画你画得有点口渴。”


“哦。”郭文韬说,“你当初是不是很恨我?”

蒲熠星偏了偏头,“怎么会。”

郭文韬突然伸出腿,勾住了蒲熠星的腰。

他压低声音说,“做吗,不加你钱。”



大白天的,谁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的,大海上的那碗水晃晃悠悠,让人不断沉浮。结束以后,郭文韬迷迷糊糊,盖着手中一样的西装外套,让蒲熠星开窗去散散空气里的气味,蒲熠星亲了一下他的额头,转身去了,一阵微风袭来,那张画纸被风一吹,落到了郭文韬的跟前。



他瞬间有种被拉回现实的割裂感,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张画,打算把这张对他来说威胁极大的画偷走,郭文韬还没看,蒲熠星突然转过头。



郭文韬尴尬地觑了他一眼,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,蒲熠星走过来,有些不自在地拿走了郭文韬手里的画。郭文韬心里一紧,有些失落。



蒲熠星说:“我明天把这幅画挂到墙上。”

郭文韬脸色瞬间冷了:“你别太过分。”


按道理说,郭文韬不该住在这,但是蒲熠星声称画没有完成,让他留下,楼上有房间。

郭文韬心里想着那张画,任人摆布,半夜跑到蒲熠星房间,思索画会放在哪里。



还没等有什么眉目,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叹息,蒲熠星呢喃着“这么笨呢”,伸手把郭文韬拽得跌坐在了床上。

于是他就没能回去。



第二天躺回蒲熠星给自己安排的床上休息,郭文韬习惯性地从枕头下掏手机,却摸出了那张自己死活没找到的画纸。



他迟疑着,打开后,却愣住了。

上面没有值200万的裸体,没有威胁,没有屈辱,只有一双眼睛。


属于他的,澄澈而漂亮的眼睛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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